第九章(2)

    ?

    商延走后，米娜像是换了一个人。

    她鲜少有笑容，眼里黯淡无光，她只想再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她会更像商延学长的。

    她脑海中有两种声音，一种是强大的负能量，想摧毁全世界，她要毁了所有让她很不高兴的人、东西；另一股是告诉她再等等，万一商延学长回来了呢？假使全毁了，就遇不到商延了，于是她选择等，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等到她觉得她就要撑不下去了。

    每当她觉得她等不到了，心理的另一股声音就会开始作祟，那道声音带着哄诱，不断诱惑她沉沦在冰冷的感官，他想让她沉溺，好去做些什么毁了她身边所有的人、物，她竭力抵抗着，即使有好几次她差点真的着了他的道，然后就会有个女生帮她找回清醒。

    她为了找回清醒，再也不想感受那种沉溺再孤单、黑暗的地方，那是牢笼，是寂寞和恨意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难以言喻的恐怖地方，寒意逼人的凉意一寸寸怕上她的身体，从脚到头，甚至连呼吸都是一种奢侈，因为在情绪中像是有人将她反反覆覆按在水里，怎么都不顺畅。

    它把她监禁在那，她不能再感受外界、不能再亲眼看着学长回来。

    可是她还是很孤单，我把印象中的学长投射她身上，她学会以学长的思考方式去应对所有的事，学长喜欢什么，她就去学什么，到最后，她彷彿就是商延学长本人，直到乔晓安把副班长塞给她，她才恍然清醒，对噢，她不只有商延学长，她还有乔晓安和范译渊，她还有两个朋友。

    可是好像还是少了些什么，不知道是被那股恶意侵扰还是她的本意，她很珍惜来之不易的友情，她会在她的朋友们吵架时帮助他们和好，但就是少了些什么，心头落空空的，但为了不让乔晓安再担心她，她开始「喜欢」做些不让乔晓安担心的事，她会「开心的笑」了、她会主动开口聊天、她会很「开朗」地边打球边交朋友、她会在男的碰到她之后强装噁心想吐，她偽装地很好，除了每当他生日，她都会去一次江景并把自己喝个烂醉，只是奇怪的是每当她隔天清醒之后，她都会回到学校，会到她熟悉的家中，年年皆是如此，连她花一年才骗过乔晓安和范译渊每当过完他的生日，她都会看到他们眼里的复杂，乔晓安眼里是担心；范译渊眼里是害怕和同情。

    她扯了扯嘴角，让自己看起来像笑了一样。

    不要同情她啊，她讨厌那到怜悯的视线，她喜欢谁或是为了谁而空洞都不关任何人的事。

    ?

    又是一年米娜的生日。

    凌晨十二点一过，今天是一月六日。

    当墙上的时针和分针叠合的那刻，米娜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但是躺在床上的米那已经熟睡。

    手机上显示的是一则陌生讯息，是从国外传来的。

    「生日快乐，娜娜。」

    很快，那则讯息被删掉了，而手机的主人米娜没有看见这封讯息。

    那封讯息像是石沉大海，消失地无影踪，原本这种讯息是彻不回的，但不知为何，它就像从来没出现过，手机上消息提示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