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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我为人类社会做贡献[动物快穿] 第8节

    虎子站在原地,静静地观察着安泰,一遍遍总结前几次的失败经验。

    养老系统叹了口气,安慰它:“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你是来养老享受生活的,搞不定咱就别做了,我扫描到前面有一大片野果林,我们去那边玩耍呀。”

    虎子不为所动,继续思考。

    养老系统:“……”

    骆芸从刘老汉那里叼回来一张大饼,撕开分给虎子一半:休息一下,这种事情急不来。

    虎子扭头看着她,听话地躺了下来,前爪抱着半张饼开始啃。

    养老系统:“……”

    下午的时候,虎子总结失败经验,终于掌握要领,安泰在它的逼视下一步步后退,眼神开始闪烁,最后扭过头,乖乖地被虎子驱逐到羊群里。

    骆芸高兴的叫起来:汪汪汪,虎子真棒。

    虎子表情凝重,身后摇晃的尾巴倒是泄露了几分小心思。

    当虎子跟在骆芸身边继续学习牧羊技巧的时候,天气渐渐转凉,田地里的麦子成熟了,金黄色的麦穗被风吹出海浪一般的波涛,老村长的脸上每天都带着笑,在麦田里一遍遍走过,宝山村做好了秋收的准备,晒谷场被洗刷的干干净净。

    而已经长出卷毛的羊群,也做好了繁育的准备。

    离开许久的娄思国第二天赶到宝山村,给所有的绵羊检查了一遍身体,晚上生产队食堂多加了一道菜,专门给娄医生接风,大家伙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吃完饭,骆芸和虎子叼着饭盆继续蹭娄思国的专业课。

    它们是牧羊第一线,必须要做好教育培训。

    让骆芸惊讶的是,虎子居然也能听懂这些复杂的课程。

    她私下里问过虎子能听懂多少,虎子说,很多词听不懂,但是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就很让骆芸意外了,一般狗的智商只达到人类幼儿水平,边境牧羊犬是世上最聪明的犬种,智商最高也才达到人类孩童六岁左右,虽然中华田园犬不能算一个单独的犬种,它们的个体中也出现过智商非常高的犬,但这种智商在理解人类语言系统的表现方面,还是参差不齐的。

    若自己不是人类,根本无法理解娄思国的话,那虎子是怎么做到的?

    骆芸若有所思的看向虎子的双眼,那里一片清澈,单纯地回望自己。

    她盯了许久,虎子的目光从温柔,慢慢变成警惕,最后皱着眉头凝视自己。

    这是犬在遭遇熟悉的同伴挑衅时会做出的表情。

    虎子是真的狗。

    骆芸……她还是没有收回目光,这个时候移开目光就是认输,在地位上矮对方一头,自认为服从者,她是要带领羊群和牧羊犬群体的,若是失去头犬的地位,以后的工作可就无法顺利展开了。

    哪怕这时候跟虎子干一架,也不能移开!

    骆芸咬紧牙关,鼓起最大的勇气强撑着与虎子对视。

    虎子,好虎子,你快移开目光服个软,jiejie求你了qaq。

    养老系统戳戳宿主:“它都快吓哭了,你怜香惜玉点啊。”

    虎子默默移开了目光。

    骆芸整条犬差点瘫在地上,她再不敢看向虎子,一头扎进饭盆里,埋头干饭。

    身边很快传来咀嚼的声音。

    骆芸看着虎子在自己身边闷头干饭,松了口气。

    看来友谊的小船没有翻。

    呜呜真走运。

    第7章 七十年代牧羊犬

    山里的狼多起来

    *

    石泉县的冬天特别的冷,雪深到膝盖,土胚房上的屋顶积压了厚厚一层雪,每天早上都要及时清理,否则很容易压塌屋顶。

    骆芸叼着搓雪板跳上屋顶,人字形的屋顶十分难行走,踩进雪里的爪子紧紧扣住瓦片的缝隙,以防自己掉下去,走了一小段路,她感觉自己跟耍杂技似的。

    搓雪板搓进雪里,往下一推,大片的雪哗啦啦掉下去,发出一声闷响。

    老村长的小孙女咯咯咯笑起来,一猛子扎进雪堆里,一顿扑腾,瞬间将自己雪埋,等老村长的骂声传来时,再钻出一颗小脑袋咯咯笑个不停。

    骆芸看了一眼小姑娘的位置,叼着搓雪板跑到另一边扫雪。

    吴二丫将小姑娘拽出来,照着屁股虚打了俩巴掌:“大冬天往雪堆里钻,棉袄打透了冻感冒,看你难不难受。”

    小姑娘咯咯乐:“不难受,奶奶,可好玩了。”

    吴二丫拍掉小姑娘头上的雪,笑着说:“锅里煮了鸡蛋,你跟妞妞一人一个,快去。”

    小姑娘欢呼着往屋里跑去。

    吴二丫抬头看着在屋顶上搓雪的牧羊犬:“妞妞,快下来吃鸡蛋。”

    骆芸晃了晃尾巴,将向阳这边的积雪搓干净,才踩着隔壁的墙头下了房顶。

    冬日的阳光也是很温暖的,向阳这边的积雪化开很容易滑落,很容易砸到人,家里还有个小孩子,要格外注意这些安全隐患。

    小姑娘叫陶妮,今年十岁,正在上小学,距离宝山村一里路有一所小学,接收周围几个村子的孩子,从小一到初二,都是一个学校。

    陶妮正在上三年级,语文和算术两节课,学习成绩不错。

    马上到春节了,学校放寒假,村子里到处都是小孩疯跑,是以往白天难得的场景,小陶妮不愿出去跟着疯玩,她说有那时间,还不如在家里背书。

    每当这时,老村长都夸孙女有出息,算算时间,距离恢复高考还有四年,小姑娘努努力,也许很有希望,只是这科目太少,没有政治数理化。

    陶妮和骆芸坐在门槛上,她把两个用冰水泡过的鸡蛋脱皮,掰开一半递到牧羊犬嘴边,骆芸张嘴小心翼翼从小姑娘手指间叼过来,两口就咽肚子里去了。

    陶妮拍了骆芸的长嘴巴:“你慢点吃,都没尝到味儿。”

    她将另一半塞过来:“慢点吃哦,好好尝尝味道。”

    骆芸:“……”

    她含着半颗鸡蛋,比平时多嚼了三下。

    吃完鸡蛋,小姑娘抱着语文书坐在阳光下开始复习,骆芸吃饱喝足后也要去牧羊了。

    她走出大门口,虎子已经在外面等着,站姿挺拔,尾立如刀,浑身透着严格的纪律打磨出来的痕迹。骆芸很奇怪,刘老汉看起来不像是那么严格会训狗的人,难道是受一半狼血的影响?

    听说狼群的纪律十分严格。

    现在虎子已经能独当一面,骆芸经常让它自己赶着羊群到处跑。

    刘老汉揣着一壶浊酒,一小袋花生米,还有三张饼子,这是他和两条狗中午的干粮。

    冬天里放牧要比夏天轻松一些,百里之内白雪皑皑,连鸟叫声都没有,安静的环境让羊群的情绪十分稳定,由于山峦草场被白雪覆盖,骆芸直接将羊群赶到庄稼地里,这里的野草和枯黄的庄稼梗残留了一些,正好成为羊群的草料。

    刘老汉找了个被风的地方,升起一个火堆取暖,把小酒花生米往旁边一方,边吃边看羊,救能暖身,在这样的寒冬里最适合小嘬。

    中午的时候,骆芸和虎子跑过来烤火啃大饼,刘老汉一狗喂了几粒花生米,花生米被火微微烤过,嚼起来特别香,骆芸就着这个香味儿啃完了一张饼,她趴在火堆旁边看着附近吃草的羊群。

    绵羊的毛已经长出来不少,又变成一大团长着四条腿的移动棉花,每只绵羊的尾巴下边还绑着一个各种颜色的布袋子,牢牢兜住菊花。

    怕绵羊再污染屁股周围的羊毛,老村长想剪掉羊尾巴,为了保险,就跑去咨询娄思国,娄医生说,现在绵羊都已经一岁多,又马上要进入繁殖期,剪尾很不安全,绵羊断尾最佳在出生后5~14日,断尾后,还有助于配种成功率,娄思国趁机向老村长科普绵羊配种的注意事项,宝山村的羊即将进入配种期,为了提高配种成功率,适当的人为干预很有必要。

    不能剪尾,又要保护屁股上的羊毛,大家伙聚在一起想办法,最后大家讨论出做一个羊屎兜,把羊屁股兜住,羊粪直接掉到布兜里,羊尾巴再能甩,也甩不出屎花污染屁股毛了。

    冯大姐带着村子里的女人们连夜做出来五百零八个羊屎兜给绵羊们带上,这时候的布料以灰、白、蓝、黑为主,打眼看去还挺顺眼。

    骆芸看到安泰一只只绵羊的屁股闻过去,好像在研究屁股上的羊屎兜,也不知道闻到一坨羊屎味儿会是个什么心情,从它重新长满卷毛的脸上还真看不出来。

    羊群里有一批小羊羔,断了尾巴的屁股光秃秃的,蹦蹦跳跳在羊群里蹦跶,骆芸重点看护对象是这些小家伙,也许是从小在身边长大,这些小家伙一点都不怕她,动不动就往她身上蹦,要么就窝在她肚皮底下睡大觉,小羊羔身上的毛又白又软,浑身热乎乎,冬天搂俩特别舒服,骆芸叹了口气,她真不是合格的牧羊犬,做不到铁面无私,小羊羔凑上来咩咩咩求抱抱,谁能忍心拒绝。

    这些羊羔喜欢跑到自己身边睡觉,可能是自己让它们充满安全感吧。

    骆芸美滋滋地想,她看向身边的虎子,发现身边的一只小羊羔小心翼翼的靠近它,虎子低头看过来,立刻吓得羊羔做了个屁股蹲,咩咩咩地跑回来,脑袋钻进她的尾巴下。

    虎子面无表情,双眼毫无波澜,继续监视羊群。

    骆芸跟小羊羔们腻味了一会儿,起身把它们赶回羊mama身边,带着虎子继续在羊群周围巡逻。

    它们要防范山林里的野狼,和因饥饿结束冬眠,出来觅食的棕熊。

    刘老汉熄灭了火,起身活动着身子,让酒热走遍全身,他观察了下天色,再等一个小时,就可以把羊群赶回去了。

    看着勤奋工作的两条狗子,刘老汉再次觉得自己没啥用,虎子和妞妞完全不需要人指挥,甚至比他都知道如何照看羊群,有羊离队,还没等他发现呢,妞妞就把羊找回来了。

    刘老汉甩开手臂,不行,他也得好好干活,不能让狗子落下。

    刘老汉拿着羊鞭,学习两条狗子,绕着羊群开始转圈,眼睛时刻观察着羊群的变化,还真让他逮着一次机会,抢先虎子一步把脱队的羊撵回去。

    骆芸看着洋洋得意的刘老汉……行吧,有时候应该让老人家体现下他的价值。

    天边出现一片橘色晚霞的时候,骆芸和虎子将羊群赶回了村子,羊圈加了棚子,两边也用木板封上,避免羊群受冻,也提防晚上有狼来偷猎,进羊圈前,刘老汉和等在羊圈边的村民们拿着点燃,冒着浓烟的草在羊群里走了一遍,这是娄医生开的药,熏一熏羊毛,抑制里面长虫子,若是夏天,还可以给羊群泡药浴,都是为了让毛发长得更好,羊更健康的法子。

    等熏好后,再将羊群赶入羊圈,刘老汉锁好门,骆芸和虎子的工作算是正式落幕。

    秦冷收拾好草药,他情绪不高,做事的时候也不多话,骆芸抬头看着他,不知道这小伙子发生了什么事。

    刘老汉走过来,大家一起往食堂走。

    靠近的时候,食堂的方向飘来一股nongnong的rou香,刘老汉一愣,吃惊道:“今天炖rou了?哪儿来的rou,这么香。”

    骆芸拼命点头,是啊是啊,好香啊,好久没有吃过rou了,口水都控制不住了呜呜。

    虎子也咽了咽口水,脚步不由得加快几分。

    秦冷幽幽道:“黄牛队今天去放牛,结果遇见了狼群,他们人手不足,黄牛被咬死了一头。”

    刘老汉脸上的笑模样立刻没了。

    黄牛队的黄牛是种地用的耕牛,一共才七头,少一头都是巨大的损失,刚才升起的吃rou好心情立刻被打击的烟消云散,刘老汉的心口,针扎一般疼。

    黄牛是集体财产,因为狼群的袭击遭遇到损失,村子里的气氛十分低迷,老村长一拍板,决定除去每家每户平均分配牛rou外,留下一些送到食堂,今天给大家伙加餐。

    在老村长的观念里,坏心情没有一顿rou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rou。

    虎子和骆芸在分配人头里,它们领取了满满一盆rou,酱红色的rou汁浇在苞米面大饼子上,格外诱人。

    村子里的大伙刚开始还很难过,但等一大盆rou端出来,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狠狠咽了口口水,脑子里的悲伤全被rou香挤跑了,呼啦啦围上来。

    黄牛已死,难过已无用,就让它发挥最后的热度,给大家伙的五脏庙解解馋吧。

    虎子头一次吃得毫无形象,骆芸听它吃饭的动静都觉得香,忍不住也大口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