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

    房间里静得可怕，如果有听到声音的感觉，那大概来自于昏暗的光。小水坐在桌边看书，不被允许跟着jiejie一起出门的时候，他就这样打发时间。他的心里一会焦躁一会平静，一会舒畅又一会难过。人真的会变很快，他一直在不停地变化着。

    他想念jiejie。他还记得几个小时前，jiejie穿着新买的银灰色吊带裙，坐在梳妆镜前化妆时，他就背着手靠在她的床边。他在想，她打扮得这么漂亮出去是为了见谁呢？他感到生气、无力又委屈，他的鼻子忍不住发酸。他想任性地抱住jiejie的腰，头埋在她怀里，求她不要出门。他们可以拥抱着躺在家里一整天。但这只是小时候才会发生的事了，他怀念着从前的一切。

    小水不明白，为什么越长大，jiejie反而对自己越冷漠。他说什么她都会不耐烦，渐渐地自己就变得越发沉默起来。他想让jiejie还像小时候那样在乎自己，可她现在多了很多朋友，很少挪出时间陪自己。一想到这些，小水难过得想要立刻流泪。他很庆幸自己的jiejie迄今为止没有谈过一次恋爱，如果不是这样，他想自己一定会疯掉的。

    小水独自待在家里时从来不拉开窗帘，白天的时候更不会开灯，弄得家里黑黢黢的。他就在这样昏暗的坏境下看书，像在自虐似的。他又无聊地抬眼看向桌上盘子里的苹果，红得仿佛在淤血里泡过一般。

    他出神地发着呆，突然听见门打开又关上地声音。他一下子愣住了，反应了一会就立刻站起来向卧室外面走去。椅子被他急促的动作带得向后移动了很大一段距离，呲的一声快要倒下。小水在慌乱中扶了一下，他走到卧室门口时，刚好看见小矢换好鞋直起身。

    小矢揉了揉头发，走到客厅里拿着玻璃杯倒水喝。她仰头喝了几口，一些水液不小心顺着她的嘴角划下。她抬手抹掉，低头的时候看见小水正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她。

    小矢和他幽暗的眼神对上，习惯性地笑了笑，温柔地问道：“小水，吃过饭了吗？”

    小水停了一会，轻微地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小矢依旧笑着，一边抬脚朝小水隔壁的房间走去，一边敷衍地说：“那你等会自己做饭吃哦，不想做的话就点外卖。jiejie今天很累，就不做饭了。”

    小矢从小水身边经过时，小水闻到了酒和烟混杂在一起的恶心的味道。小水不甘地跟着小矢来到她的房间，他仍然扶着门框站在门口。他看到小矢背对着他脱下裙子。她没有穿胸罩，小水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完全裸露的背。

    小矢侧身的时候看了小水一眼，他还是站着不动，只是沉默地看着她。她完全不管小水在想什么，自顾自地拿上一件白色衬衣就走到房间里的浴室洗澡。

    小水又静止了一会，才转身走到自己的卧室里拿起桌上的苹果。他放在手里掂了掂，又折回小矢的卧室，坐在她的床边，一边小口小口地吃苹果，一边等小矢洗完澡出来。

    他百无聊赖地盯着浴室门口，没过多久就看见小矢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光脚向他走来。小矢只穿着一件白色长袖衬衫和一条黑色的内裤，她的衬衣完全没扣扣子，这让小水可以看见她在走动时晃动着的rufang，以及两颗若隐若现的粉色乳珠。

    小矢走到小水面前，拿走他手上只咬了几口的苹果。她尝了一口，眯起眼睛感叹道：“好甜。”

    她将手里的帕子推给小水，然后径自侧坐在他腿上。她靠在他怀里，直视着他说：“小水帮jiejie擦头发好不好？”

    小水毕竟比小矢年幼几岁，看见小矢近在咫尺的胸脯，又盯着她水润的眼睛，脸上便情理之中地染上绯色。他羞涩地点了点头，抬手拿着帕子轻柔地擦干小矢乌黑的头发。

    小矢将头埋在小水的肩膀上，吃着苹果发了一会短暂的呆。等回过神来时，小水正小声地对她说：“jiejie，头发擦干了。”

    小矢不自觉地笑出声，懒散地问道：“小水今天一直待在家里吗？”

    “嗯…”

    “在做什么呢？”

    “在……在看书。”小水还没说完，小矢就微微直起身用双臂环住他的脖颈。他看着越来越靠近的小矢的脸，连呼吸都快停止了。

    小矢拿苹果的那只手又折返回来放在小水嘴边，她就这样盯着他，意味不明地。小水张嘴咬下一口苹果，再也忍不住，猛地搂住小矢向她吻去。

    他们的舌头搅浑推度着那一小块苹果，各自的唾液交融在一起腐蚀着它，也腐蚀着彼此的心。小水紧紧地抱住小矢，他感觉到她柔软的rufang完全贴紧自己的胸膛，他的胸腔仿佛一下子被一种温暖的液体填满了。他完全忘记了之前自己的不甘和委屈，现在只觉得满足和幸福。他和他最爱的jiejie在拥吻，还有什么能比这样的事更令他开心呢？

    小矢向后仰头停止小水急促灼热的吻，因为太过激烈，他们俩忍不住相对喘气。小水意犹未尽地将脸埋进小矢的rufang处摩擦，他的眼睛湿漉漉的，贪婪地嗅着rufang的香味，仿佛成了一个渴求乳汁的孩子。

    小矢轻轻地抚摸着小水毛绒绒的脑袋。小水听着她仍在喘气的声音，他感觉到自己正在被诱惑，就像夏娃被蛇引诱着吃下禁果。他侧脸看着不知在什么时候滚到地上的苹果，那苹果已经被啃了大半，颜色变得晦暗起来。他一下失掉神智，莫名其妙地。他饿狼扑食般启唇咬上嘴边的樱果，伴着小矢口中溢出的呻吟，贪婪地吮吸着。

    房间里仍然没有开灯，两个血脉想同的人隐匿在黑暗中，丢掉羞耻心地堕落着，堕落着，一直堕入无尽深渊。黑暗便成了血缘禁忌的遮羞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