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玛丽（下）

    这晚，从十点就开始下起绵绵细雨，风也跟着一阵一阵地呼啸而过，这雨像有变得更加滂沱的征兆。小水并没有等到午夜时分，因为在这之前小矢就打来电话说会开车接他。

    拨电话时小矢已经快要到他们聚会的地点，小水便摇摇晃晃地冲出去在门口等她。

    小矢下车时一手撑伞，另一只手挽着一件从早前小水放在她那的衣服里挑选的外套。因为下班时接小水那次，他们最后闹得不欢而散，小矢并未知道弟弟是以什么模样来参加派对的，于是就贴心多带了件衣服来。

    小水接过外套时，眼睛都亮了一瞬。小矢鲜少有这么主动关心自己的时刻，他情不自禁地贴在她身边朝车走去，像被谁抽了骨头似的，再加上此前喝了不少酒，以致脸颊发热，这下更显得整个人飘飘忽忽的。

    上车时小矢让他坐后座，小水愣了一下，问为什么。

    小矢无奈地说:“你身上有很浓的酒味，我不喜欢。”

    小水听后，一边听话地坐上后座，一边又懊恼地揪自己红扑扑的脸rou。

    车开上道后，小水更晕乎了，他想和小矢多说几句话，但又很快迷糊地睡了过去，半睡半醒之间，他听到小矢朝车窗外说着什么，因为外面雨声渐大，他难能听清和小矢对话的是谁，只知道没过多久他又听到自己另一侧车门开启的声音，接着是一个人带着一股湿气贴近他身边，他因此不舒服地皱眉哼了几声。

    “小水……睡了么？”

    “嗯，他应该醉了。”小矢微笑着回答。

    “我身上很湿，弄脏车子的话，不介意吗？”关聿的头发拧成几条粘在额头那里，他的手也无处安放似的放在膝盖上。

    小矢转头递给他纸巾，安抚他道:“不用在意这些。还没向你介绍过吧，我是小水的jiejie。小水在公司里真是麻烦你们的照顾了。”

    “没有，小水很好，是他在照顾我们。”关聿小声地说，本就因饮酒太多而变得红彤彤的脸颊现在红晕更深。

    小矢从后视镜里见他擦拭得差不多后，又递给他一瓶水，依然微笑着说:“渴吗？喝一点水吧。”

    “谢谢……”关聿抿抿嘴，羞涩地接过水，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他立即喝了一口，又因为实在口渴，渐渐停不下来，等他反应过来时，一瓶水已经喝了大半。

    他透过后视镜偷偷看了一眼小水的jiejie，发现她嘴角仍然抿着笑，仿佛遇到了什么极开心的事。

    见她并未注意自己，他便松了口气，转而将注意力放到旁边的小水身上。他不敢正眼看他，只是用余光瞧他睡得似乎十分安稳，耳边浅浅的呼吸声像猫爪在抓挠他的心脏。

    他不自觉攥住胸前衣服的布料，无法忍受似的深呼吸了几次，倒让他不太清明的脑袋更加眩晕，不知不觉间他也沉沉睡去，完全抛掉在别人车上睡觉会让人觉得不礼貌的胆怯。

    等到关聿再次睁开眼时，他正躺在一张很软的床上。他的头痛极了，虽然已经睁眼，但仍然很想睡觉。

    他看到房间的门没关，一些黄色的光扑撒进黑黢黢的房间里，像是谁在黑夜里点燃了蜡烛。他迷迷糊糊地坐起身，似乎听到客厅里有人在细语的声音。

    鬼使神差地，他扶着墙朝光源走去。

    关聿走到门口，只露出自己的半边身子。他看向声源，发现是小水正环抱住他jiejie的脖子说着什么。

    他们俩都坐在沙发里，小水将头埋进小矢的脖子那，细细的吻落在小矢微热的皮肤上。

    小矢正给他调着饮品，但被小水环抱住，非常不方便，但她也没有气恼，反倒捡起自己百年难得一见的耐心温柔地对待这个醉鬼弟弟。

    她将饮品调好，便摸了摸小水的脸颊，“把这个喝了吧，会好受一点。”

    小水本来不太清醒，但一到家就吵着要洗澡，以防惹出更多麻烦，小矢就陪他一同沐浴，并且换上了之前小水给她准备的白色睡裙。

    小水抬头看了看杯子里的未知液体，轻轻皱起细柳似的眉。他今晚不知道是因为醉酒，还是因为小矢颇有耐心的态度，比平常不知娇纵了多少。他要是清醒时发现自己这么肆无忌惮，想必一定会大吃一惊。

    小矢见他没了动作，又把杯子递到他嘴边。

    小水这次倒乖顺地张嘴，让小矢喂他喝完。喝完后他抿了抿唇，又继续去吻小矢的脸颊。

    “关先生也要喝点这个吗，可以解酒。”小矢柔声询问一直站在客房门口的那个身影。

    “不……不用。我想睡觉了。”关聿一直是半边身子被光照着，说完话又瑟缩着转身陷进黑暗的床榻里。

    他好像真的很困，很快就睡着，迷迷糊糊中似乎闻到一股暗香……

    等关聿再度燥热难耐地醒来，不知道已经几点。他胡乱挥舞着手，却不小心打到躺在他身边的柔软躯体，他本能地像蛇一样缠了上去。

    昏黄的光里，一切都如同回忆一样模糊，关聿像失了智似的失去判断力，只顾捧着手里娇嫩的脸颊，将自己灼热的唇压去。

    他的唇撕磨着对方的唇，舌头也勾出对方柔软的舌头交缠抵弄，嘴里溢出愉悦的呻吟。

    渐渐地，他的一条腿插在那人腿间摩擦，他感到怀里的人在微微发抖，他自己便也爽快地颤栗，一只手转而抚弄对方的耳朵，另一只手没入另一处山丘。

    周温升腾，他感到光在一瞬间晃动，一个模糊的影子立在床前，但他没有转移注意力，只是专心舔舐身下的rou体……

    等关聿再度清醒时，他的眼睛却禁闭着无法睁开。他感到无力，感官却灵敏不少。他最先听到自己耳边有细细的哭声，那哭声越来越大，间或夹杂着不成语的散字，但那字随着他清醒的时间延长也变得越发清晰。终于，他听出来那是小水在哭。

    小水紧握着小矢的一只手，一边哭一边急切地请求:“姐，求求你，不要伤害他！”

    小矢面无表情地盯着小水，她的两只手都戴着黑色手套，被握的那只手里抓着一把刀，那刀刃上隐隐有一些血迹，而另一只则握着身下神志不清的裸身男人的粗硕命根。

    “为什么？他伤害你，你还替他说话。”小矢冷漠地低声质问，晃动的烛光打在她洁白的睡裙上，令她如鬼魅一般飘忽不定。

    小水裸体跪在床上，他脆弱的背拱起，脸上满是泪水。他全身都在颤抖，双手却依然使劲扣住小矢的手掌。

    “不，不，他没有对我怎么样，他不会伤害我的。”小水见她又转头盯着关聿，紧张到快要痉挛似的补充道，“jiejie，我不在乎他的。我只是担心你，你明白吗？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好吗？”

    “担心我？”小矢轻声重复，复又微笑道，“你不帮我的话，我会去找木月，他什么都会听我的。”

    “不要！”小水膝行靠近小矢几步，两人间本来就不长的距离一下子缩短到紧密相贴，“不要去找他，求你，我会受不了的……呜……”

    “那你就放开我。”

    “不！”小水哭着摇头，“jiejie，至少不要伤害他，如果他死了，我们都会被怀疑的。求你，我不想失去你，你不是答应我，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不然……不然你先切掉我的！我也有那东西啊，对，对，我就有，如果这样你就会感到快乐，那么我愿意的！”

    小水边说边将小矢的手牵去自己被吓软的yinjing那，他见小矢将注意力转到他身上，于是便强逼自己放松，两只手撑在身后，双腿打开，更直接地露出那根丑陋的性器。

    其实小水的yinjing并不令人恶心，反倒粉嫩得可爱，但他长期受小矢影响，总唾弃自己的身体，自卑地认为自己的rou身尤其是那处丑陋至极。

    小水仰头闭上眼睛，在短暂的停滞后，小矢握上他的yinjing，而刀则搁在他的腿根那里。小水一瞬间汗毛树立，他的眼睫忍不住轻颤，两颊落下一条泪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