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咖啡与奶油

    万姣姣用银勺子轻轻地搅动着咖啡，嘴角弯弯、笑意盈盈地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青年。他长得清俊爽朗，此刻有点局促，脸皮也薄，被人盯这么一会儿就脸红。

    “卢云雪？名字真好听！你别紧张啊，我是个很健谈的人。”万姣姣唤来服务生，帮卢云雪点了一杯蓝山咖啡。“天气可真热，来，擦擦汗嘛！”

    卢云雪恭敬地接过万姣姣递过来的手帕，小心地按压额边的汗水，他闻到手帕散发的香水味，就像万姣姣这个人，热情、娇艳、成熟、美丽——像一朵盛开的红玫瑰，他不敢直视她，她长得实在是太耀眼。

    “万小姐，对不住，希望您不要怪责我迟到。”

    “我向来不爱着急的，你看，我又不是个大忙人，没什么行程，既然答应了你的采访，这一整天都属于你，是不是呀？”万姣姣俏皮地向卢云雪眨眨眼，“那我怎么会怪责你呢。”

    卢云雪的脸又红了几分，也不觉得自己被调戏了，只觉得万姣姣真是个好人。为了不耽误时间，他从书包里取出记事本和钢笔。

    万姣姣伸手柔柔地摁住了卢云雪的手指，抽出钢笔，看了眼，“好文章须勤笔头，卢同学，你写的肯定是锦绣文章，喏，钢笔都写坏了，要么今天我们先聊聊天，喝喝咖啡好不好？”

    万姣姣的声音甜腻软糯，手指冰凉凉的，白玉一般，指甲修得整齐，又涂了红红的蔻丹，卢云雪的心一下就软了，传闻中的万家大小姐也不那么遥不可触，能和这样一位时髦名媛多待一会儿是件极荣幸的事。卢云雪终于敢抬起头细细打量她来。

    万姣姣长得实在很美，皮肤白皙红润，她的眼睛圆圆的，眉毛弯弯，眼波流转间又多情风流，烫发虚虚拢起，云鬓婆娑，耳朵戴着一对黄豆大的珍珠耳钉，穿着一件紫色的薄纱旗袍，两截手臂像白玉瓜，看着就觉得沁凉舒服，亲之必爱。

    万姣姣身材好，凹凸有致，她不是现在流行的病美人，溜溜的肩、瘦削的腰、含着的胸。她一点不含蓄，大方地挺着胸脯，没有穿奶罩，薄薄的衬裙遮不住美好的胸型，一双奶子挺拔又浑圆。

    看得卢云雪浑身燥热，二十岁的男大学生血气方刚，腿间的阳物差一点就要硬得翘起，他只好换个坐姿，低头整理时，又看到万姣姣的旗袍后襟铺洒开来，开衩比时下流行的要高，她的一双长腿从桌底伸出，纤细的脚腕上竟戴着一条金链子，怪不得能引起学校女同学对她的竞相追捧。

    万姣姣看卢云雪的动静，忍不住偷笑，这样不经撩拨，肯定是个雏儿。她咬咬嘴唇，按下内心的情潮，情爱不能急，急了没意思。

    这时服务生送上咖啡，卢云雪端起专注地闻了香气，再细细地品味，用来平复躁动的心。“好香，这家的咖啡真不错，什么时候学校能有这样好的咖啡，要我每天喝一壶都愿意。”

    万姣姣嗤嗤笑了起来，“你们学校的什么咖啡让你这么不满意呀？”

    “淡得像水，我们新闻社常常要熬夜赶稿，学校提供的咖啡没什么效果，还不如喝一壶浓茶呢。”

    “真羡慕你们大学生活，好热闹呀！”万姣姣托起腮，美目含情，歪着头盯着卢云雪，年轻男性最受不了女性这样追捧、热切的眼光，他差点要醉倒在万姣姣的眼神里。

    万姣姣这样一位留洋归来的进步女性，非但没有恃才傲物，也没有瞧不起资历经历不如自己的年轻人，反而这样温柔可亲、细声细语的，一点架子没有，卢云雪不禁对她又近亲几分，说话也活泼开来。

    “我才要羡慕您呢，您不知道，我在报纸上看您的专栏，尤其是《埃及历险记》，飞机掠过金字塔，揭秘木乃伊，实在是太让人神往！您的文笔又那样的生动，看了就像亲自体验了一般！”

    万姣姣红了脸，自谦地摆摆手，“不要这样夸奖，被你说害臊了。”她摆动手臂时，高耸的奶子随之晃动，那乔其纱上的几何花纹像活了似的，乱了卢云雪的心。

    卢云雪一时呆住了，他深知自己的心思龌龊，可就是禁不住，只好往前坐了坐，好让手能够自然地伸进裤兜，把梆硬的jiba压下去。

    “对了，卢同学，你明天上我家做客吧！家里有从欧洲带回来的咖啡豆，还有从埃及带回来的纪念品呢！”万姣姣从手包里取出名片，卢云雪受宠若惊，忙不迭接住。

    浅粉色的名片正面金漆印着“万姣姣”，背面黑漆印着住址，是海边的畔山独栋洋房，听说住在那儿的要么是城中权贵，要么是外国大使、绅士贵族，卢云雪不禁心生怯意，犹豫着没有立刻答应。

    “我家和邻居隔得都远，景色也和别处不同，但就是有点难找，明天我派司机去接你，我要送你一支新的钢笔，一个新的笔记本，你不要拒绝，”万姣姣瘪了瘪小嘴，撒着娇，“你的采访我就要独一份，都是新的，我才高兴，好不好嘛？”

    万姣姣像个涉世未深的年轻姑娘，天真娇嗔的模样让卢云雪失去思考的能力，她像一颗成熟多汁的蜜桃，又像未经探索的神秘境地。

    卢云雪无法，只能点头，撕下一页纸写上家里的地址。

    万姣姣快一步抽出纸条，手指还故意划过他的手背，“你的字真好看！我喜欢！”

    卢云雪想起“字如其人”，不禁把话替换成“我喜欢你”，顿时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就到明天，能够与万姣姣独居一室、谈天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