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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标记帮了我的忙。”

“边天霖同学无奈之下？哈哈哈哈哈~~”祝慈捂着肚子笑，“小优昙~你好好想一想，如果昨天的情况把天霖换成我，你愿意让我无奈之下临时标记你帮你这个忙吗？”他提高了声音，说得大声。

楼上，坐在休憩床边的边天霖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他隐隐绰绰地听不大清楼下那两人的对话，却清楚地听到了祝慈丢给纪云的问题。

边天霖走到了楼梯口，他很想知道纪云的回答。

然而纪云却不想再提被标记的事，他在祝慈的工作台前坐好，转入今天来的正题：“祝医生，抽取信息素需要多久？我等下还有事。”

祝慈笑了笑，眼神有意无意地瞟向楼上：“只要没有应激反应~就很快哦~”

纪云顺着祝慈的眼神向延伸向楼上的楼梯口看了一眼，看到一个黑影闪了一下，随后是几声明显压抑着的低声的却连串的咳嗽声。

纪云向祝慈眨了眨眼：“舅妈？”

然后纪云就听见了楼上更猛烈的咳嗽声。

“噗——”祝慈手一抖，手上的信息素抽取工具都差点掉地上，“是那个和你信息素百分百匹配的朋友啦。你的抑制剂不是没了，我叫他过来做单纯~的~信息素~交易呢~~~”

上一次祝慈提起这事时，纪云曾明确表态不想与这个alpha见面，所以这次他来祝慈家之前，并没有料到会与对方遇见的情况。

祝慈也看出了纪云表情里的顾虑，跟纪云解释：“我喊他来的时候不知道他发烧呢~现在他的免疫系统功能太弱，不适合进行信息素抽取，只能让他吃了退烧药再看看情况~~原本这会儿你们是不会碰上的呢~”

有理有据，合情合理。

但是纪云总觉得说话滴水不漏的祝慈一直在处处给他挖坑。

比如只告诉他反弹发情却不告知反弹发情的后果，又比如“只要没有应激反应”。

祝慈作为医生，很是体贴。他知道纪云有男性肢体接触恐惧症，在戴了手套隔绝的情况下，还在纪云的脖颈后方垫了医用棉垫，只露出那一小块腺体外侧的皮肤。

信息素抽取的过程只有一点儿难受，与寻常抽血的感觉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祝慈说“好了”，并且拿掉了棉垫，纪云准备站起来告辞时，脑袋却像灌满了水似的沉重，晃一晃头甚至还能听到水声咕噜噜的幻听，眼前所见也变成了黑白电视信号不佳时的雪花屏。

“小优昙~~你怎么啦~~”祝慈明知故问。

“好像是贫血？”奇怪的身体反应让祝慈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来自遥远山谷的回音。

“哦哦哦不是贫血啦~~”祝慈笑嘻嘻，“这就是应激反应啦~~前几次抽取信息素都会有这反应，习惯了就好诶嘿嘿~~”

头晕和幻听倒还好，但是在眼前看不清楚东西的状态下强行回家就过于危险。

“这个状态要持续多久？”纪云眼前是一片雪花屏，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瞎子。

“看个人的身体状况呀~”祝慈伸出手在纪云脸前晃了晃，确信对方现在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他笑得更开心了，“小优昙你已经很厉害啦~~~你知道天霖第一次抽取信息素的时候直接头栽地上就晕过去了嘻嘻嘻~~~”

眼前看不清，听力就变得更敏感。纪云又听到楼上传来一连串压抑的咳嗽的声。

但他没心思管楼上那个跟他信息素百分百匹配的alpha，相比之下，他对边天霖的事更感兴趣些。

“边天霖他也抽取过信息素啊……”纪云摸了摸自己后颈的腺体，昨晚，边天霖在他的腺体里注入了他的信息素，向他暴露了他是个alpha的秘密。

这个秘密对边天霖来说应该很重要。不然，超管一定会向纪云提示这项必要的角色信息。

“是啊~~”祝慈道，“要是不定期抽取掉过剩的信息素，他可装不了这么久的B~~他为了装B，还在打抑制alpha身体过快成长的药剂哦~~~哇~我跟你讲~那个药注射后真的超痛的~~我家天霖可真是个狼灭~~~”

楼上的咳嗽声有些刻意地变大了。

“那个药……有副作用吗？”纪云下意识地问。他直直地盯着前方，雪花屏的状态还没有缓解。

“没有没有~要是有副作用~我这个做舅舅的也不会给他用的啦~~”

“……有什么非这么做不可的原因吗？”纪云觉得这祝慈可真是个“亲”舅舅。

“这个嘛~~~就比较复杂~~~”祝慈拉过一张椅子在纪云面前坐下，歪着头表情玩味，“小优昙有兴趣知道吗？”

楼上的咳嗽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某几件玻璃制品摔碎在地上尖锐的破裂声。

纪云刚想露出感兴趣，愿闻其详的表情，就听见祝慈话锋一转：“乖~~叫声舅舅听~舅舅就告诉你鸭~~”

“好的祝医生。”纪云礼貌微笑。

他内心的确对边天霖的事产生了兴趣，但他也并不希望从别人口中得知有关边天霖的事，于是他转移话题：“我的应激反应好像还没有缓解，大概还需要多久？”

“我建议你去楼上躺一会儿~”祝慈道，“说不定躺半个小时就好了~再说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你现在回去也不方便呀~”

“下雨了？”在呼呼的空调出风口的声音中，纪云听到了由远及近闷闷的雷声，以及雨点狂暴地敲打着窗户的声音。

明明来的时候天气还挺好。照现在这个雨势，再加上还没缓过劲儿的应激反应，纪云觉得的确应该在祝慈家里稍作休息。

但在楼上的是跟自己信息百分百匹配的alpha，纪云觉得见了面会尴尬。

他又想了想，现在自己眼前是个大型雪花屏，反正也看不见那个alpha，绝佳地避免了见面尴尬的处境。

于是他点了点头。

祝慈站起来，声音一下就充满了愉悦：“你是不是看不见~~我扶你上去呀~~”

“别别别，会过敏。”纪云也站了起来，睁大眼睛勉强从雪花屏中分辨出祝慈家的楼梯在哪儿，“稍微能看见一点点。”

他本来就对男性的肢体接触有本能抗拒，在眼前看不清的情况下，安全感的缺失会让这种抗拒放大数倍。

祝慈也不勉强，站在原地看着纪云摸索着楼梯一步一步上了楼。

他扶了扶自己圆形镜片的眼镜，笑得眼睛弯成了一条线，看着纪云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顶端，他脱下自己的白大褂放到工作台边的椅子上，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抱着最大袋的薯片，开始咔吱咔吱地咀嚼。

如果边天霖能够得到救赎，那么自己也算是不辱铃姐临终前的交待了吧。

嗯~性别转换的实验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