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雷雷的颂文超英宇宙小片段
黄江老师把那张金光闪闪的邀请函放到我桌上时，我的第一反应，是赶紧捂住它，生怕但凡晚上一秒，就被上面明晃晃的“强盛集团”几个大字闪瞎眼。 我就这么牢牢捂着邀请函，紧张地环顾了一圈，直到确认了整间办公室里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了我们这个紧挨厕所的小角落的动静，才稍微松了口气。 ——其实我这是在杞人忧天，黄老师在京海广播公司已经做了很久的透明人了，我作为黄老师亲手带出来的爱徒（他要是知道我在心里这么自称可能会用烟头碾我的手），自然是个小透明人，我们的一切行为都会被忽视。 尽管如此，在开口前，我还是将声音压到了最低，紧张到喉咙眼都在打哆嗦。 “老师，老师您三思啊，我知道，您说过，我们是记者，为了挖掘新闻真相，必要时可以采取一些不怎么光彩的手段，但这也不代表，咱们要伪造邀请函，混进强盛集团的慈善晚宴里吧，这实在太危险了……不不不，不是我害怕危险的意思……” 黄老师瞥我一眼，颇为嫌弃。 “谁跟你说的我这邀请函是假的？” 不是假的？怎么可能不是假的？强盛大厦怎么可能放你进去？ 我太过吃惊，以至于没合住嘴，让这些心里话溜了出来。 “你是说我没资格进去？” 黄老师眉心蹙起了小波浪，看得我心头一跳。 “不是不是不是！”我连忙摆手，慌得差点咬到舌头。 “是，你不是，跟强盛集团那边，有，有点矛盾吗，我就觉得……” “哦，你说的是我在黄宗伟的新产品发布会上当众骂他是个蛇蝎娼妇的事。这没什么的，黄教授可是强盛集团的副总裁，而强盛集团，众所周知，是那些维护世界和平的超级英雄们的……用高启强的话说，家。这样一个温馨友善，心怀大爱的组织的二把手，怎么会计较这点小事呢。” 他当然会计较，要不然你怎么会从黄金档的金牌主播沦为只能在午夜给电视机前那些失眠的中年秃顶男当撸管配菜的边缘人物呢。 至于强盛集团，这个举世闻名的超级英雄“经纪公司”，究竟是不是一个温馨友爱，心怀大爱的组织…… 我很清楚。黄江，也很清楚。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张博的死状。我最好的朋友，前一秒还倚靠在冰箱门上向我笑着抱怨想要进黄宗伟教授的实验室团队有多难，下一秒，他的皮rou便以极快的速度层层溃烂，最终烂成了一滩rou泥，被破壁机打过的那种。他的眼镜掉到了我的皮鞋上，镜腿上还挂着一缕肌rou组织。 我应该是尖叫了，我不记得了，那个画面太过恐怖，我的大脑给那段记忆打上了厚重的马赛克。但有一点，我是永远不会忘的。 黄江，救了我的命。 就在我双腿瘫软，跌坐在地的时候，一条色泽妍丽的毒蛇突然从那堆rou泥中飞了出来，直直冲向我的咽喉。我那时太恐惧了，根本没办法挪动身体，是黄老师，那个我从少年时期一直看到大学毕业的新闻主播，就像一个神迹一样，凭空出现在了我面前，仿佛他一直都在那里，只是我没有看见。他叼着烟，睡眼惺忪，穿了件上个世纪的黑色皮夹克，轻轻松松将那条蛇拧成了两截，扔到了地板上。 那条蛇在被扯断之后，仍然没有失去活力，两段蛇身还在挣扎着寻找彼此。就是在那一刻，黄老师对我说了第一句话。 “小子，记住，斩草，一定要除根。” 他从张博的冰箱里掏出了一瓶白兰地，洒满两段蠕动的蛇身，然后，将那支快燃尽的香烟从唇边取了下来，弹到了断蛇上。 他注视着熊熊燃起的火焰，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我注视着过分淡定的他，发抖的嘴唇开合许多次，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是，哪一位超级英雄？” 他将眼球移向我，停顿几秒，又移回了那丛火苗。 “我不是什么超级英雄。”他说，“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非常普通的，omega。” 胡扯。 没有omega是普通的。 大概一百年前，地球遭遇了一次宇宙辐射，改变了一小部分人的基因，那一小部分人从此便拥有了超出凡人的特异能力。还有一些人虽然没有得到超能力，却从此携带上了隐性的超能力基因，有可能会诞下拥有超能力的后代。总而言之，从那以后，人类便被分为了两种人，百分之一的超能力者，和百分之九十九的普通人。 超能力者又被分为两类，Alpha和Omega，就像是自然性别中的雄性与雌性，通常情况下，Alpha携带的异能更具有攻击性，Omega携带的异能则更温和，通常都是用于治愈或防御的。而且，和雌性一样，所有的omega都是长着可以孕育后代的zigong的，Alpha与Omega结合生出的后代，是超能力者的概率将大大提升。 每一个alpha和omega都有超能力，当然，他们不可能全都是超级英雄，毕竟能力有高有低，有人的超能力可能只是喝饮料永远都能中再来一瓶。我知道一个人，他上过孟钰的访谈秀，好像叫，唐什么杰，唐人街？好像不对……总之，那位唐先生，他是个omega，他的超能力是读心术，挺酷的，是吧，但他施展这个读心术的前提条件是，必须先被他想要读心的对象扇一记耳光。这个超能力让他成为了一个悲惨的小丑，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强盛集团签下了他，给了他一个栖身之地。 这是个特殊情况。强盛集团通常只会接收最顶尖的alpha与omega，例如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获得者，致力于挑战人类极限的教授黄宗伟，例如风头正劲的唐家兄弟，“利刃”唐小龙与“白虎星”唐小虎。还有那个神秘的，从未摘下过面罩的男人，标志性的白金战袍，京海排名第一的超级英雄，拥有cao控风的能力，沉默寡言，实力极强。虽然至今没人知道他的相貌或姓名，但在他那段用龙卷风直接将犯罪分子的老本营夷为平地的视频对外发布之后，照样有大胆的omega将情书寄到强盛大楼。最近，我和老师在调查的，就是一起与他相关的“救援行动”。 我见过黄江使用他的超能力，他可以在一秒钟之内悄无声息地与周边环境融为一体，就像是，变色龙一样，连呼吸都无法被捕捉到。他还可以让他接触到的物品和他一起消失不见，所以也不用担心他每次现身时都是裸体的。 拥有这么强大的能力，低调过头的黄老师却从来没想过加入什么超级英雄组织，最多会为了挖掘新闻而使用它。那天他之所以潜伏进张博家，也是想要从张博口中探听到关于黄宗伟的实验室的消息，没想到却意外目睹了这么血腥的一幕，还顺手救下了我。 张博的死，和黄宗伟一定脱不开关系，我知道的。不幸的是，虽然没人知道黄宗伟的超能力究竟是什么，但那个道貌岸然的omega向来口碑很好，研制出了许多能提升人体机能的好药，又有强盛集团战无不胜的律师团为他撑腰，我如果敢将这个猜测说出口，下场就是因为诽谤超级英雄蹲一辈子大牢。 可黄江就说过。两年前，我那时还只是个与他毫无交集的大学生，就在直播中目瞪口呆地观看了他是怎么当着所有记者的面指控黄宗伟是厚颜无耻的杀人凶手的，那段视频很快就被全平台封禁了，但捂着心口的黄教授那张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的脸，仍然停留在我的记忆里。那个时候我便隐约察觉到了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含着一闪而过的杀意，我以为，只是我的错觉。 黄宗伟是什么人，他是个文质彬彬的科研工作者，坚韧娴静的单身母亲，谁会把他和杀人犯这种负面词汇联系到一起呢。 但这些，都是谎言。 在我正式进入新闻部，成为黄江的实习生之后，黄老师给我看了一段录像。少年时期的黄宗伟，纤弱文静，上身穿着干净的白衬衣，下半身却没有人类的双腿，腰部以下取而代之的是十几条婴儿手腕粗细的触手。他手捧一本高等化学，不紧不慢倒吊在天花板上“散步”，触手爬过的地方拖出了一行闪着诡异光泽的粘液。 那才是真正的黄宗伟。 一个半人，半乌贼的，恐怖怪物。 说实话，老师得罪了黄宗伟，能备受排挤，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已经是老天保佑了，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他还要凑过去。 这次我学乖了，没把这段话说出口，不过，光看我纠结崩溃的表情，应该就能看得出我在想什么。为了宽慰我似的，黄老师拍拍我的脑袋，难得耐心地说了一句话。 “放心，黄宗伟是不会记恨我的，亲兄弟哪有隔夜仇。” 哦，早说啊，那我就放…… 亲兄弟？？？？？什么亲兄弟？？？？？？ 这个震撼人心的消息，让我懵了很久，直到被黄老师强行套上西装，驱赶到了强盛大厦楼下，我的脑子才勉强转过了弯。 怪不得老师会有黄宗伟少年时的录像。也对，乌贼本来就被称为海洋里的变色龙，黄宗伟和黄江有血缘关系，合情合理。 可为什么，他们明明是亲兄弟，却这么水火不容。一个这么邪恶，而另一个…… 侠肝义胆，勇敢热忱，像是一团浓烈的火焰，会把一切不干净燃烧殆尽。 迈过旋转门后，我深吸了一口气，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心上的汗。 “韩东，这裤子我回头要还给租赁公司的。” 空无一人的左侧传来了一句冷冷的话，我吓得赶紧握紧了手，没再敢碰这条我一看就赔不起的裤子。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高启强。这个长得很有亲和力的圆脸omega，虽然他们兄弟两个创办的强盛集团坐拥数百名天赋异禀的超级英雄，他本人拥有的超能力，却非常鸡肋。 晚宴开始之前，他站在一人高的台子上，配合着身后的大屏幕，发表了一通慷慨激昂的演讲，感谢了市长曹志远对他们集团的信任与支持，强调了超级英雄产业对京海的社会稳定做出了多大的贡献，眉飞色舞，张扬跋扈，身上的三件套双排扣西装是订制款，挺括修身，一看就价格不菲。最后，在雷鸣般的掌声中，他一边挥手致意，一边挂着得体的微笑，一步一步从台阶上走了下来。他的弟弟就守在台下，张开双臂等着拥抱他。 “……未免也太浮夸了。”我混在人群中，忍不住对着旁边的空气低声吐槽道，“所有人都知道高启盛的超能力是冷冻，但他也没必要搭建出一个冰雪楼梯让他哥走下来吧，把他哥当什么了，艾莎公主？” 我知道黄老师就在这里，那块悬在半空中，正在被一张看不见的rou嘴快速啃咬的芝士焦糖饼干就是证明。黄老师轻笑一声，调侃道，“最‘艾莎公主’的一幕，你还没看到呢。” “什……哦，我现在看到了。” 高启强打了个响指，他身上严谨庄重的英式西装变成了一身米白色的意式休闲西装，方便他和他弟拥在一起跳交谊舞。这就是他的超能力，变装，还只能改变自己身上的服装。过去他是个落魄的底层鱼贩，这个能力还算有点用处，替他省下了不少换洗被鱼鳞和鱼血弄脏的衣服的时间。现在，这能力和他本人一样，就只剩下装饰作用了。 尽管高启盛目前并没有在强盛集团内部担任任何管理层级的职务，只是以“冻结者”这个平平无奇的超级英雄身份陪伴他哥出席各类重大场合，但还是有很多人猜测，强盛集团真正的首脑，是高启盛。毕竟在大部分的英雄组织里，领导者都是alpha。而高启强，在他们眼中，只是一个可爱的，用来博取民众好感度的omega吉祥物。 我也难免受到了这一刻板印象的影响。宴会进行过半，一个安保人员匆匆赶来，附在高启盛耳边说了句什么，高启盛眉心皱起，跟他哥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我觉察出不对，想要悄悄跟上去，却被黄老师拽住了袖子。 “你要去哪？” “去跟着高启盛，他……” “跟着这种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干嘛？我好不容易才把他从高启强身边支开，快点，去和高启强说，你想和他聊一聊。” “……我？高启强，会愿意和我聊？” “他当然会愿意。你只需要告诉他，黄江，是你的老师。” “你老师的身体怎么样？还失眠吗？” 高启强将一杯咖啡递到我手中，温和关切地询问我。他现在穿的是一件墨蓝色的家居服，整个人柔和了许多，即便如此，我依旧很局促，很紧张，坐得直挺挺的，像块木板。高启强在听到我自报家门之后就带我来到了这间书房，在冲泡咖啡时，还抱怨了几句你老师找我要邀请函时说的可是他自己也会来，我们都这么多年老朋友了，他整天放我鸽子，实在是太不够意思了。我干笑几声，没敢说你的老朋友可能现在就站在你背后，用衬衣上的针孔摄像机偷拍你那两团左摇右晃的肥圆臀瓣，你那裤子太紧了，裆部的布料都夹进屁股缝里了。 “我老师最近挺好的，晚上也能睡得着了。高先生，谢谢您的关心。” “那就好，健康就好……”高启强勾了勾唇角，笑得有些勉强。 “他不愿意来，我也能理解，他和宗伟……算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俩脾气都太倔了，让他们各退一步，跟要他们命似的。” 我确实很想知道黄江和黄宗伟这对兄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很重要的任务。我捧起杯子，用一口热咖啡壮了壮胆，心一横，开了口。 “高先生，您听说莽村发生的那起案件了吗。” 高启强愣了愣，笑着反问我，“我怎么可能没听说。” 莽村，是一处与世隔绝的村落，民风彪悍，极度排外。他们都来自同一个家族，基本上每一户人家，都带有同样的超能力基因。狼人。京海市警察局的刑侦队长李响，就是其中之一。他是那群“狼人”中的佼佼者，很多拥有类似超能力的人在长出野兽的利爪时头脑也会被兽类的本能所控制，李响不一样，他是能在使用能力时保持冷静的。锋利的狼爪和獠牙，迅疾凶猛的攻击力，并不会影响他的思维。 “那个可怜的孩子，一对丧心病狂的狼人父子挟持了他，幸好，我们集团的超级英雄从天而降，打败了穷凶极恶的歹徒，将他救了出来。哦对，我们还给那个孩子安排了免费的心理治疗师，你应该把这件事写进你的新闻稿里。” “但是……”我鼓足勇气说，“我做了调查，那对父子，都是淳朴善良的老实人，并不是那种会绑架儿童的歹徒，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隐情呢？” “隐情？”高启强的笑容消减了不少，他微微眯起眼，温柔地说，“人心隔肚皮啊，小韩，你怎么知道他们到底是真的老实人，还是靠着老实的外表，在掩藏自己恶毒的——” 砰。面向大街的那扇落地窗突然炸裂，好像是什么东西从屋外炮弹般撞了进来。一道黑影从我眼前掠过，我忙着抱头躲避四溅的玻璃碎片，等一切尘埃落定后，我胆战心惊地从沙发后面探出了半个脑袋，这才看清了那个闯入者的相貌。 说曹cao曹cao到，来的人就是那位鼎鼎大名的刑警队长。我其实没见过他，是他那双将警服撑裂了的，被银灰色的狼毛所覆盖的强壮手臂，告诉了我他的身份。他骑跨在高启强身上，可以轻松拧断钢筋的狼爪扼住了omega嫩白脆弱的脖颈，稍一用力，就是首身分离。 “为什么，你，高启强，你为什么……” 李响双目猩红，额边青筋狰狞，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此刻的痛苦与崩溃。而高启强，这个让人捏着性命的柔弱omega，却只抬手捋了捋凌乱的发型，漫不经心嗔怪了一句，“李队长，你弄痛我了，可不可以松一点……” “是你害了他们！三叔，阿青，他们是无辜的，是被陷害的！你明明知道，你还是让那个‘风浪’去……算了。” 李响不知有多久没有休息过，他脸色青灰，嘴唇裂出血纹，胸口在剧烈地起伏了几次之后，逐渐平息了下来。 “安欣不让我来找你。”他哑着嗓子，甚至苦笑了几声。 “我知道为什么。他害怕我会一时冲动，失手杀了你……” 高启强挑了挑眉。“你会吗？” 李响摇了摇头，在高启强得意地扬起嘴角时，他一点一点，加大了手掌收拢的力度。 “不是失手。”他轻声说，“高启强，我杀你，一定是故意的。” 要，要上去救人吗？ 我六神无主，惊慌失措。黄老师并没有给我任何提示，是让我什么都不要做吗，还是他现在并不在这间屋子里。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砰。又是一声沉闷的撞击巨响。这一次，是李响被一股气流卷了起来，掀飞出去，砸倒了一排书架。风，是风，是那个神秘的超级英雄来搭救自家老板了吗，也许这就是李响那些反常行为的目的，为了引出他真正的仇人，“风浪”。 我期待地看向了门口，可那里什么都没有，难道风浪是飞在空中，从外面发起的攻击吗，我又看向了屋外，还是空无一人。 “你错了，李响。” 听到高启强带着笑意的声音时，我才将目光放回到了他身上。一眼，只看了一眼，我便瞪大了眼睛，瞳仁一缩，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安欣不让你来找我，不是怕你杀了我，是怕我杀了你啊。小甜心安警官，他总是那么善良。” 高启强悬浮在半空中，白金相间的紧身战衣包裹住了他修长柔美的身躯，他不甚满意，打了个响指，小腹的软rou被压平了，肩膀也加宽了，肌rou线条被雕刻得更加硬朗，这样一来，除了没戴面罩以外，看起来就和那个新闻上的神秘英雄一模一样了。 李响从废墟中跌跌撞撞爬了起来，他扶着膝盖，脸上的震惊不比我少。 “你……你就是，‘风浪’？” “惊喜吧？”高启强双臂环胸，笑得双眼弯起。 “谁能想到超级富豪本人就是超级英雄呢，这确实挺难猜的，不怪你。” “但……” 发出这一个音节后，我才后知后觉地觉察到，不好，我刚才应该趁机悄悄离开的。可现在另两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高启强还手指一抬，用一缕微风帮我理了理发型，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问了下去。 “你的超能力不是换衣服吗，难道，你有两项能力？” “这是个好问题，不愧是黄江的学生。我只有一个超能力，既不是变装，也不是控风。准确地说，这两个，都只是我能力的一部分。” 故弄玄虚，有话就不能直说吗，干嘛在这拖—— 等一下。怎么回事。 我喘不上气了。为什么，为什么我眼前发黑，呼吸困难，感觉像在真空环境下一样。我呼吸不了了，救救我，救，救救我…… 我疯狂地抓挠着脖子，眼仁失控上翻，就在我晕过去的前一秒，氧气终于回到了我的鼻腔里。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浑身都在发抖。 “是空气。在一定范围内，我可以控制它的流速，也可以控制它的颜色，密度，折射率什么的。” 哦，原来是这样。 等等。 我耳根发烫，磕磕绊绊地问，“所以，你的衣服……都是你用空气弄出来的？你现在身上其实，什么都没……” “高启强！” 李响大吼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更愤怒了，眼中的血丝愈发明显，脸上的皮rou不住地抽搐。 高启强没搭理他，反而看向我，一边慢慢揉摸自己挺翘高耸的胸脯，一边笑眯眯问，“你想看看吗？可以啊。” “这，高先生，这不……” “高启强你是不是疯了？！” “这有什么啊，李响，你真是老古董。” 高启强翻了个白眼，一扬手，我们两个都被风抬着四肢举到了半空中。 “反正，既然你们知道了这个秘密，我就肯定不会再让你们两个走出强盛大厦了啊。” “哦，不对，三个。” “还不打算出现吗，亲爱的小江？——老天，我怎么和所有名字叫江的都处不来——你知道的，我也不是无所不能的，马明心，我的宝贝小蝙蝠，他被周知非那个贱人拐……咳，被‘站长’带去执行任务了，没有他的超声波，即使你就站在我面前，我也发现不了你的踪迹啊。” “别为难我了，黄江。我也不想用扯断你徒弟的四肢的方式来逼你现身，我这地板可是老古董，沾上血很难擦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