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黑龙贵族
魔法考试合共有四题，第一条是必答的魔法阵题目，接下来是三选二的属性题目。完成第一条我的心才安定下来，趁有时间偷看四周情况，一年级的魔攻系学生很多都在拼命书写，当中尤以贵族学生占多数，平民学生超过三成仍在苦思第一题。 虽然心中不想承认，但平民班的水准及不上贵族班，至现在仍未明白第一题，已经没时间解答余下题目，亦注定今次考试会失败收场。 属性题目对我来说倒是简单，三条都可以作答，而我自己是风属性，自然选择最有把握的那条。本来我很有兴趣作答地属性，可是葛罗士莱和山齐士的见解相差很远，又不知道卷是那名老师评分，小心起见还是选火属性。 当我完成第一题，刚想要回答第二题时，达美伦和云贺恩一同举起手表示完卷，引来了全场的目光。 有没有这幺快啊？ 据美西学姐说，达美伦是二年级中魔法系佼佼者，甚至贵族们认为是全校最具实力的学生之一。可是云贺恩平民出身，根本没多少贵族认识他，所以名声远不及达美伦。 没差多少时间，艾法顿亦举手交卷，而一年级中首先完卷的，是一名我不认识的贵族学生。心中不禁好奇，我承认平民班学生实力极不平均，大部分都缺乏补课及参考资源，自然比有钱学生差一点，但如艾岚和佐明治却很特别，我才不认为他们能力较逊。 偷偷望向佐明治一眼，这家伙果然一早收笔，但他并不急于交卷，而是慢条斯理地复核自己的答案。艾岚应该也一样，这两个混蛋都不喜欢炫耀，只专心在意自己的考试。 深吸口气，整理思绪作答第二题，其实最后两题都不难，然而在我答题的同时，背后传来惊呼，但今次不是魔法意外，而是山齐士将配剑搁在一名学生肩上，狰狞笑道：“恭喜，你是今届第一件。” 作弊？！ 山齐士是故意的，他高调捉作弊是要增加我们压力，可怜那名学生立即哭出来。唉，我没空理会他，拼命想脑中的记忆抄到纸上。直至天花的巨钟响起，我才刚画上最后的句号。 我在第一题上花太多时间，几乎就答不完，回看试场之上一遍惨烈，最少有廿多名学生在必答题上爆炸、震晕、殛倒等，另有十多名学生跪在门口扭耳朵，山齐士露出一副收获丰富的笑容站在旁边，这群是今年作弊失败的可怜虫。 无论如何，我在珍佛明的第一试总算完成。 魔法四系的一年级生，除了治愈系的学生需要考粗略的实习试外，其余三系都只有笔试，随着老师将试卷回收，我的心情也平复下来。收拾文具离开考试场，赫然发现门口站了很多学生。 老实说我不是好事之徒，可是瞥见四名学生被团团围住，他们正是从外地来的考生。他们虽然被围，但围住的学生都只是看戏，挑梁子的其实是跟他们对峙的五个人，其中二人是艾法顿和达美伦。 由于围住的学生太多，左边的人向我压过来，使我不得不向另一边靠，旁边传来女孩声音说：“喂，想占便宜吗？” 回头一看竟然是艾岚，我本想移开一点，可是却没有空间。现在才有空看清楚这四名学生，当中尤以那个双眼紧闭的男子最吸引，最少六呎四、五的高度就够看头，更别说一张英俊的脸孔。 除身高之外，此人的气质是另一卖点，卷曲豪迈的长发，虎背熊腰的体型，朴拙成熟的样貌，直把同是美男子的艾法顿比下去。 艾岚发现我的视线放在那男子身上，说道：“他是古狄?拉德尔，拉德尔家族系长子。” 我小声道：“古狄?拉德尔？” 古狄跟我们有三十多呎距离，但他的耳朵微颤，面孔竟然向我们方向转过来。忽然间我的体内像被火烧，血气不受控地向四肢急流，尤其一对眼睛烫烫的，来自教授儿子的血脉对古狄竟产生反应。古狄眉头轻轻一皱，吓得我的心猛跳，他虽然是闭着眼睛，可是却像把我看透，感觉极不好受。 艾岚不知道我的情况，继续说：“另一个白头发的叫隡宝?干查，单是他们的姓氏就知道不好惹。” 我的注意力改为投向另一名白发少年，他比艾法顿略高，但较古狄矮一个头，皮肤黝黑，面相粗犷，一对眼睛如饿狼般具侵略味。隡宝外表跟他穿的魔法袍格格不入，再怎幺看他都是武斗派，而干查这姓氏我们西部人最熟悉，此为帝国西部的大贵族干查家姓氏，掌握骁勇的白雪苍狼军团。 “艾法顿身后的是其弟弟，跟我们同样是一年级学生，专攻魔攻、魔防、枪棒和政治，名字叫黑当?珍佛明。” 要是不认真比较，实在难以发现艾法顿的弟弟，此子跟其兄的长相回异，他的样貌并不丑，但却称不上英俊，最大分别是他长着一对讨人厌的鼠眼，如果艾法顿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宝剑，那黑当就是一把水果刀。 隡宝向艾法顿冷笑道：“何方鼠辈竟敢跟本少爷找碴？” 艾法顿重重冷哼，说：“无礼之徒竟敢在我们头上飞过，今天若不教训你们，珍佛明贵族的威信放哪里去？” 隡宝大笑起来，说：“教训我？好呀，来试试吧。” 还没等艾法顿说话，达美伦二话不说发动攻势，右手举起伸出玉掌，射出一串浅绿色的光芒。学生们发出哇然，当中以一年级学生居多，要像达美伦般挥洒自如地放出魔法，不知道还要下多 少的努力。 艾岚暗呼说：“好快？！” 跟随葛罗士莱多了，我才不会轻易中计，心中暗叹艾岚被骗，艾法顿刚才是拖延时间，让达美伦有足够时间准备。达美伦用的是风系魔法，一瞬之间已刺到隡宝面前，隡宝一副愕然的表情，他跟艾岚一样没留意达美伦。 绿光快将碰到隡宝之际，古狄早闪到他身旁，手向上一扬掌中出现一团黑色的圆球，圆球跟风魔法碰上。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黑圆球爆开成大团黑光，将风魔法吞噬下去，才两秒光景风元素撤底地消失。 这一手简直神乎奇技，没有念咒的法术根本不可能，连达美伦也呆在当场，艾法顿的面色也转了。学生们终于起哄，我忍不住望向艾岚问道：“他刚才肯定没有念咒，举起手就能放魔法？这完全违反基本法则吧！” 艾岚面皮一红，嗔道：“你问我，我问谁？” 我再次环望，问道：“奇怪，学生们如此sao动，怎幺没有老师出来压场？” 艾岚将我上下打量，说：“凭你的外表看不出这幺机灵。” “啥！什幺意思？” “没什幺，艾法顿是皇室成员，达美伦是丞相女儿，古狄是拉德尔家准继承人，试问谁会出来蹚浑水？” 场中的古狄丝毫没理会学生的sao动，脸容古井不波，双目仍然紧闭，使人越觉这男子神秘漠测。艾法顿知道再不出手，他的气势将会被压下去，大喝一声拔出长剑，长剑化成光芒朝着隡宝射过去。 很快的速度！我只能勉强看得见他的身形，但看不清楚剑尖，换了是我根本不知怎幺挡。隡宝举起魔法杖想抵挡，但艾法顿看似脚底一滑，剑招竟然改变方向转攻古狄。 这一手大出所有人意料之外，部分贵族学生大声喝采，偏偏只有古狄不为所动，就似一早猜到似的，轻轻挥拳打在身前空气上。艾法顿一脸骇然，古狄未卜先知地截住剑的去路，而且是徒手打在剑背上。 艾法顿的反应很快，他立即往后退走，在旁老羞成怒的黑当率先补上去。 艾岚的话一点不错，像山齐士之辈怎会傻到跑出来惹祸，而且这个古狄强到不对劲，说不定比山齐士、柏妮还要强。 眼看隡宝一杖敲到艾法顿头上时，他忽然身不由已地被扯向后，而他刚刚踏足的地面爆出了裂痕。一团黑影重踏地面，隡宝倒地葫芦般滚动，古狄已取代他的位置举拳轰向黑影，发出连环的沉闷巨响。连击过后，古狄若无其事飘回原来位置，只是袍子左肩有一拳印，拳印上还生出轻烟，另一边赫然看见哈傲奇，他木无表情看着古狄。 古狄像爆炸一样，强烈斗气自他身上蔓延，原本围住看戏的学生不得不后退，有些甚至吓得找地方躲，谁都不想被他的斗气打中。若论高度古狄略高半个头，可是他俩的气势难分高下，哈傲奇开腔淡然道：“四年没见面，你精进了不少。” 古狄摇动一头曲发，笑说：“你进步了，我会原地踏步吗？” 哈傲奇交叉双手，道：“你打算在这里决战？” 众学生屏息静气，连刚刚挑衅的艾法顿和达美伦也静下来，全场就这样静了下来。古狄忽然露出微笑，斗气急速消散，说：“反正等了四年，不妨多等几月，我们的一战留待剑圣祭吧。” 我很清楚看见艾法顿、达美伦和隡宝都松了一口气，再看看藏在人群中的佐明治，他面上略过失望神色。哈傲奇只瞪一眼，挡住向路的学生立即让路，古狄拍拍肩上灰尘，领着他的同伴离开。 考完试后我的肚子已经叫了，走进饭当发现佐明治坐在一角，我在他的面前坐下，问道：“考试如何？” 佐明治淡淡说：“一年级的第一试根本不难，反而刚才的一幕才挑起我兴趣。” 老板娘过来帮我点了一个特价鸡翼饭，我苦笑说：“刚才的试几乎被难倒，幸好及时醒悟，否则就不够时间了。” 找回…… 佐明治吃了两口免治牛rou饭，咕噜咕噜道：“试考过了，还有四个月就是剑圣祭，我想将目标稍为提高一点。” 我吓了一跳，说：“打入三十二强已经很难，别说哈傲奇和古狄，艾法顿等人也比我们强得多。” 佐明治喝了点果汁，抺抺嘴道：“要是没发生刚才的挑衅事件，我们应该以三十二强为目标。可是现在不一样，上界的冠军和亚军都露了一手，我们可以好好盘算差距，以计策拉近距离。” 我不禁听得头大，待老板娘将特价饭放下离开，才问道：“天啊，单是体能、速度我们就输了成条街，更别说他们都没尽全力，你应该清楚我们再苦练几年也赢不到他们。” 佐明治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要是对着哈傲奇或古狄，的确是输了九成九，但对艾法顿、达美伦等我们多少有点点机会吧。” 一股香气漂来，我和佐明治同时眉头一皱，发现艾岚不请自来坐到佐明治旁边。真奇怪，这妮子平常都会故意回避我，今天却一反常态缠过来，佐明治默不作声，我只好道：“小姐，我们正在谈话啊，可否请你稍移玉步？” 艾岚说：“我对你们的话题有兴趣，或许也有你们想要的资讯。” 佐明治愕然道：“你也打算参加剑圣祭？” 艾岚甜甜一笑说：“人望高处很正常吧。” 我问道：“可是你不会武 技……” 艾岚笑说：“比赛讲求策略而不是蛮力，历届冠军中更不乏纯正魔法师，所以我会想法子解决埋身战的问题。怎样？在剑圣祭一事上我可以帮你们一把，你们知道为何古狄闭着眼睛吗？” 佐明治说：“愿闻其详。” 据我所知，北方嘉雪家族与拉德尔有渊源，她确能掌握更多资讯。佐明治亦快人快语，一句话表示有合作可能，毕竟我们两人始终势单力弱，要闯入三十二强也不容易。 艾岚说：“你们听过红瞳之术吗？” 一团饭立即咽住喉咙，我用力锤了心口两下，艾岚只是瞪我一眼，道：“红瞳之术是拉德尔家族的不传秘技，传承于三百年前的亚梵堤，甚称大地上的幻术之王。古狄不但学会此术，而且专研更上层楼的‘居合红瞳’。” “居合红瞳？” 艾岚点点头，答道：“详细我也不清楚，但古狄双目一点都没问题，传言说只要是他睁开双眼，就……” 同样俱备红瞳，可是我不但不会用，而且还反过来伤害眼睛，古狄就比我厉害多了。我和佐明治同声追问道：“就怎样？” 艾岚耸耸肩说：“不知道。” 佐明治脸皮抽搐，我几乎从椅上滑下来，艾岚苦笑说：“能够知道居合红瞳已经不容易，当中涉及拉德尔家的秘密呢。” 为了缓和气氛，我只好笑道：“我们以入围赛为目标，在冬假时我将到铸造之岛学习铸造技术，顺便试做武器防具，佐明治会负责情报收集工作。” 佐明治向艾岚上下打量一番，思想片刻说：“我已经有部分三十二强的种籽名单，也有他们的一些资料，同时会到市集搜寻有用的道具。以我所知道参加幼狮战的六成是学生，包括海内外各学院，当中也有赌运气的市井青年。市井的大概跟我们差不多，所以好好掌握各学长的资料，就能制定策略。” 艾岚说：“你们倒有计划，我们的实力跟三年级学生差几倍，要是连装备也没有，情况会更加糟糕。我把零用钱也贡献出来吧，要是有什幺情报会告诉你们，总之大家互相配合好了。” 团结就是力量，面对实力比我们高强的学长，集合力量迎战才是上策，带点孤僻的佐明治亦明白此道理。 （二金币加四十银币到手！） 幼狮战越来越有兴趣了。